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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你来了,来接韵儿啦,妈妈,你别走,妈妈——”惊恐不安的凌韵儿从睡梦中被惊醒,挣扎着要坐起来,怎么也动不了,她睁开眼泪流满面,又是一个梦。
每到难过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妈妈,想起和妈妈在小屋的快乐时光,妈妈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一起弹琴,一起歌唱,妈妈总是抚摸着凌韵儿的头,笑眯眯地说:“我的宝贝,妈妈好爱你!”
那是凌韵儿8岁之前的快乐时光,那时的妈妈便是自己的天,地,阳光,雨露,空气
妈妈临终前拉着韵儿的手说:“以后就让舅舅照顾你,我的宝贝,妈妈不能陪你了,以后要听舅舅的话,长大后孝敬舅舅,做个知恩图报的人,做个优秀的人”
可是现在的自己为了那句知恩图报,就做了别人的情人,还要接受不知何时便要到来的羞辱,妈妈,韵儿真的好难过
想到这儿,凌韵儿无声的哭了,泪水蔓延着流到了何翰宇的耳际,脖颈。他伸出去缓缓地轻蹭着她的面颊,一下两下
凌韵儿惊恐惶急地坐了起来,用手使劲地撑起身子,却不小心牵动了手上的脓包,嘶——嘶两声从疼得歪斜的嘴角发出来。
“痛不痛,是不是牵扯到伤口了。”说罢,何翰宇像捧着珍珠般仔细检查她的伤,然后居然用嘴巴轻吮着她的手指,如同小绒毛扫过手心一般,绵绵的,密密的。
他这样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对了,凌韵儿终于明白了何翰宇的规律,那就是大棒加胡萝卜政策。
举起大棒毫不留情地痛打无辜的自己,冷冽无情;尔后如胡萝卜般廉价的柔情抚平大棒留下的痕迹。
原来的凌韵儿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期待着,感动着,但是从想清楚原委后,她再也不要感动了,于是她沉默了。
窗帘随着晨起的第一缕阳光拉起,凌韵儿看着窗外的薰衣草静静地低思着,整个房间里很安静。
何翰宇端着早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失神的凌韵儿,她的侧脸看上去很美,白嫩丝滑的肌肤如绸缎,长长的眼睫毛像轻羽,挺直秀气的小鼻子,长长的秀发,乌黑顺滑,两条胳膊细弱地支在膝盖上,抱着单薄的肩胛,小巧的身子一摇一摇的让人怜爱。
何翰宇把早餐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走上前隔断了凌韵儿看向薰衣草的视线,他修长的手指来回的抚摸着她的头,后背,又轻轻的把凌韵儿拉向怀里,紧紧地环着。
“饿了吧,来乖,我喂你吃饭!”何翰宇在床头放置好靠背,把凌韵儿的小身子轻轻地放在靠背上,又端起碗,拿起小勺,轻轻的吹了吹瘦肉粥,然后喂她吃。
她认真地吃着他送来的每一勺粥,全程她都是那么低着头,沉默着,直到一大碗粥喝完,他又体贴地拿来纸巾给她擦擦小嘴边的米粒,肉块儿。
她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任由他擦来擦去,最后又任由他亲吻着,他的吻舒服,甜蜜,舌头灵活地游走在她的上唇,又裹裹她的下唇,她机械的毫无反应,他又像揉橡皮泥一样把她搓扁揉方,她只是被动着承受着,又陶醉在他的柔情里。
凌韵儿感觉自己很羞耻,很不要脸,明明应该拒绝的,为何刚才又有些迷离,这大棒加胡萝卜政策看来在自己身上很很受用,自己真的是如依凝所说是个贱女人吗?
沉默,室内的沉默满满地包围着凌韵儿着,也时时地笼罩着何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