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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谢瑾目光凛凛，毫不退让：“陛下若认为臣有罪，便请陛下将臣交予有司处置。”

皇帝怒火顿生，高抬竹板，重重地抽了数下，全落在了一处，疼痛层层叠加，直钻入骨间肉里，谢瑾疼得侧身一躲，皇帝立即停手，拿竹板点着他的腰窝：“跪好。”

谢瑾刚跪直身子，身后立时被不依不饶地竹板狠狠地打了一番，疼痛穿透重衣，尽数落在他几欲发颤的臀肉上，又急又重，竟似一点喘息的空隙都不肯给。

谢瑾本就跪在冷硬的青石板上，膝盖酸疼不已，身后更是疼痛难耐，他强忍着不去躲开，因是在竹影婆娑的林间挨打，生怕有人来，又疼又羞，眉心蹙成了一团。他原是读到了“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之句，记得行宫西苑有片小竹林，便寻了来。他趁兴而来，兴尽而归，归途未过半，便遇到了等候在此的皇帝，行礼跪了下去，直到此刻也没让起来。

长鹰卫提督汪宸亦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论年龄与谢瑾的父亲相近，两人差了二十多岁，却不知为何甚是投契。起初是梁淮特意有过吩咐，让长鹰卫对谢瑾多加照拂，汪宸应下了，谢瑾初涉官场免不了受人冷眼，汪宸明里暗里不知帮了他多少次，后来二人熟稔起来，谢瑾几次三番指使长鹰卫做事，皇帝心知肚明，只是假作不知，没想到竟纵得他将主意打到了后宫。

他向来不贪恋女色，后宫本就没有多少人，选秀之事被谢瑾破坏后，便只有潜邸时的旧人。惠嫔在后宫诸人中年纪最小，性子难免骄纵些，皇帝待她一向比待旁人宽容，没想到谢瑾连这点态度都要计较。他心里有些不可言说的欢喜，又觉得谢瑾被他纵得着实有些过了，有心要收拾他一番，收敛收敛他的性子。　　　　 ?1O32524937

一念及此，那竹板落得更重，一下一下打在白色织金祥云妆花缎裁成的下摆上，未留下丝毫痕迹，可皇帝却知道这云锦之下，那雪似的臀肉定然已经绯红一片，说不定还肿了起来。击打声惊起林中飞鸟，扑棱着翅膀尽数飞走了。他知道谢瑾向来不吃痛，每次还没打多重，就哭得狼狈，再打几下，就不管不顾地去躲，此次下手算不得轻，却难为他碍着面子强忍至此。

谢瑾一下一下挨着，竹板打得他摇摇欲坠，疼痛之下几乎有些跪不住，更怕被人瞧见颜面扫地，声音暗含哭腔，语气却忍不住有点冲：“陛下！……别打了。”

皇帝又重重打了一下方停手，转到他身前，看着那张令他心动的脸，问道：“怎么，谢卿是受不住了？”

谢瑾鼻尖疼出了细密的汗，喘息声却慢慢平静了下来：“臣受得住。陛下所赐，就是立即打死，臣也不得不受。只是臣愚钝，不知自己为何受罚。”

皇帝斥他：“谢卿方才挨打前说什么？交予有司？你身为朝臣私会后妃，又支使长鹰卫为你做事，公器私用，暗查州县父母官，这桩桩件件，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来抵？”

谢瑾冷冷道：“按律处置，便是万死臣也认。陛下动私刑，臣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