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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柳向岸开始乏力的左手抽动了下：“真的是我。”

三十：见好就收

谢酒花这人的癖好是公认的邪门儿，比如说不爱养鹦鹉千辛万苦养大白鲨，比如说莺莺燕燕倒追不入眼跟柳向岸牵扯不清，再比如珠子没抢那颗柳向岸要给李灼然的，抢了堆良莠不齐的残次品。

唯一一个吃上闭门羹的恶人谷主将燕来对谢酒花深夜从巴陵折返这事儿很难不介怀，尽管凛风堡主表示自己只是去解语寺拜佛求签偶遇了柳向岸并获赠了一串他亲手磨的珠子，同样没能进去逐鹿坪，但燕来依然质疑谢酒花没有遵循合作准则，一看就有在偷吃。

“吃不吃的不重要，柳向岸和我说他扛白龙，你怎么看？”谢酒花心虚但嘴硬，并为恶人谷的稳定作出了有锅一起背的让步。而燕来每次遇到跟柳向岸有关的事儿都拿不准该不该动脑子：“那我去打呗。”

“万一又没打下咋办？”凌云渡自打上回撕破脸就愈发无所顾忌，撑着脑袋冷飕飕地嘲讽了一句，燕滔紧忙找补说光知道柳向岸扛白龙不知道分兵也很难调整战术，青锋主将盯着沙盘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我们其实很久没有在意过浩气的分兵了。”

璇衡主将耸了耸肩：“最开始的变数是李灼然和知战崛起拿统战，现在的原因是柳向岸改变了大旗手的上限。你们看，单一个他在哪里的情报，都会让我们重新审视分兵战术。”

“或者我们只需要改变一个观念。”谢酒花扣了扣桌面，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周四的战术很简单，柳向岸去哪儿，精锐去哪儿，要么活捉，要么杀了。”

后半夜星斗透疏水，轻骑渡江直奔卧龙坡而去，凌云渡披着寡淡月色扣开了据点东门，扮着生人模样托守夜的将士带话给“李将军”：“迷津欲有问。”

柳向岸从迷津渡救回凌云渡这事儿里也有李灼然的意思，而能在这时候笃信李灼然在卧龙坡的知情人也只有凌云渡。武王城主命人将他领进了会客室，但依然很是不解：“你找我？你不该找向岸吗？”

“我对攻防的思路基本都是你俩教出来的，正常来说你们现在最好的出路是放掉白龙莽一个马嵬驿扶风郡，下路随便给点人我们可以保证不开无量，剩下的兵力去守住龙门镇，这样恶人谷是最难受的。”凌云渡从刚才积攒起来的焦虑一次性爆发了出来，“那向岸会去扛白龙就只有一个原因：他想再复刻一次巴陵，而你按不住他。”

他把恶人谷议事新共识说给李灼然，武王城主扶着额苦笑连连，最终只长叹道：“凌云渡，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云起主将、凤鸣堡主凌云渡错愕地看着他情感复杂的眸子，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李灼然抬手往他的杯盏里又添了些茶水，让热气氤氲在二人的视线间：“我和向岸从没把你当眼线用，尽管有些风吹草动恶人谷那边都会怀疑是你泄漏，但当初救你另有原因，我们也没想过挟恩图报。”

“……我知道，我不是因为选择了某些立场而来找你的。”凌云渡截断了他的话头，“李灼然，我喜欢柳向岸，我不想让他死，即便我来这一趟会被统战扣各种帽子，我也要来。”

后方养伤备战的柳向岸对此一无所知，他在逐鹿坪雨后难得的湿冷中被叶桐加了被子，伤病导致的畏寒让他睡不踏实，甚至梦见了些最不该在此时回忆的事儿。

柳向岸那身匪气还没完全褪干净时爱去野外胜过据点战，周六日更是恨不能让李灼然忘了有自己这号人，但面上必须装得兢兢业业。他热衷于带着没挤进去恶人谷打进攻的弟兄在昆仑扫图，有时顺风也偶尔逆风，必要的时候拿自己横练的筋骨跑得比人家骂得还快。彼时他和谢酒花的关系刚发展到厨子喜欢哄骗食材来炒的阶段，因而在冰原乍然相遇柳向岸还有些不太习惯：“这个点你怎么在昆仑啊？”

“这个问题等一下你问李灼然。”谢酒花一刀给他从帐篷上逼了下来，“那么你怎么在昆仑？卧龙坡督军没阵营攻防通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