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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他是对的。那年还没有释然的李灼然在心底里将枪擦得锃亮，而于礼悬崖勒马，拿出了他最大、李灼然在此时最不能拒绝的诚意：“今日的进攻，我会帮你。”

周六中午场阵营攻防，浩气盟迎来一场完胜，柳向岸撑着栏板想从指挥车上跳下去和自家兄弟拥抱，还没落地又被李灼然捞了回去：“干什么”

于礼站在博望山巅俯瞰着欢呼的人群，李灼然挨在柳向岸颊边，朝自己的方向指了指，长庚主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扬起一个友善的笑。

“我发现你今儿心神不宁的。”燕来一巴掌拍断了他那点儿反刍的甜，他自从看到柳向岸给谢酒花车掀了后心情就变得不错，也没计较兄弟的愣神。双方很快便进行了一番三百五打四百二的交战。浩气盟目标明确，直接点对点照着镖车去集火，而长庚提早完成了任务，柳向岸领着人穿梭在乱军之中帮着补刀。

启明军向来实力平平，正面打合锋不过，林道里的苍棘被燕来斩断，咽喉飙出细碎的红，柳向岸踩着临渊蹈河拦在他二人之间，接了启明将旗并两军袭击锋芒联盟松散的中段。林道里捂着脖颈低低地喘着气，却在下一瞬出现在西锋主将身后。

长庚蓦然转火，从斜侧冲散抱团掀翻了镖车，抱起物资拔腿就跑。启明慢了半拍啥也没落着，还挨了林道里一顿声儿不大侮辱极大的数落。柳向岸又摸回了李灼然的赤兔上，闻言回身给灰头土脸的启明将士帮腔：“那话又说回来了，什么将带什么兵……”

“所以你家兵一个两个的不怕死就是因为你小子当了上梁是吧？”林道里青筋鼓得比苍棘还活泼，“到时间了，叶桐你把你家主将弄出去上药去！”

这波双方交火属于各有所失，浩气盟人数不占优但拼掉了绝大多数的镖车，恶人谷打赢了团但明显有人为了镖车在偷摸后退，这群人也确实是保住了镖车的那一批。谢酒花趁着浩气盟四散撤退立刻整顿抱团重新催促上前，李灼然把缰绳交给叶桐挥手示意他们尽快，又报了点让大家换地方集合。

在恶人谷没有注意的角落里，浩气盟的人数上了四百五。

论了解柳向岸，叶桐称第二没几个称第一，他把人拉进阴山黑市的船舫，借了空房把绷带拆下来换敷料。柳向岸趴在那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叶桐塞了把牛皮纸包裹的羊肉串：“……哇噻。”

“看就知道你没在陆问津那边吃饱。”叶桐变戏法似的摸了瓶孜然给他撒了撒，“辣椒粉就不给你了撒了，不利于你恢复。”

柳向岸尝了一口，精肉酥脆肥肉爆汁，嚼在一块儿简直唇齿留香，美中不足的是缺点儿劲爽的辣：“我早都没事儿了！你看我砍谢酒花的身姿哪像四五天前刚被他干撕裂过了？”

“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想死的人。”叶桐平淡地拿刷子在他臀缝来回刷了刷，“但我知道陆问津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

“哪有你这样上药的拿个刷子刷药粉我觉着我要熟了”柳向岸被他刷得每处褶皱都在发痒，挣扎着偏过身子才回过味儿来，“……等等，什么话？”

叶桐蹲下身来看着他错愕的眼睛：“向岸，我只是思维简单，不是没有记忆。”

在叶桐十岁而柳向岸八岁那年，他误入山匪埋伏，被五花大绑摁着跪在人质堆里。他听到呼来喝去，庆功的酒肉堆了一桌又一桌，又看到人来人往，竹马那张在窝里太过稚嫩的脸出现在匪首身侧，背着狭长的刀，镇了满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