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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如今真成了逐鹿坪督军也真养了只白老虎的长庚主将依然会骑赤兔玩儿，即使阴山商路最好是他做镖头也照样指了陆问津去领车带队，自己坐在知战镖头的赤兔上给马编小辫儿。

“这身价过万的大宝贝儿被你糟蹋得快折价才能卖了。”陆问津大声啧啧以表不屑，“不如这样，五百两银子我收了，你能随便编，我稍微吃点亏。”

“你这算盘打得清凉河底下都能听到了。”林道里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陆掌柜，你那茶馆不能是黑店吧？”

陆问津连连摆手：“那不能那不能，林主将造访我肯定分文不取。”

燕滔立刻呈上纸笔：“口说无凭。”

“？不是，我真就是少打听了几句估错势力分布了，合着燕滔你是帮林林的啊！”陆问津脑瓜子都要痛起来了，他是真不知道燕滔专挑林道里最焦头烂额的时找人讨要承诺，完了硬给自己弄了个有事去问他的大饼吃。

这会儿是大家都其乐融融，但越到武王城越见柳向岸神色痛苦。李灼然分明硬下心肠不准备听他狡辩，可下马后伸手去扶他时，还是问了一句：“怎么怏怏不乐的？”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只是把过往那些事重新翻出来说本身也……”柳向岸叹了口气没指望着说服他，自顾自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倒是李灼然又拉住了他，揽着人捏了捏他硬梆梆的肩头：“那你给我一句实话，你是真的想死吗？”

柳向岸的目光攀上南屏山巅，看着那轮朦胧如酩酊时所见的月，仿佛又是童稚时分某个难眠的夜晚，小小的人自己尝试为自己锻一个好梦：“我现在说我想或者不想，你其实都不信，别人也不信。”

“但我说你没事，他们会相信你没事，不是吗？”李灼然的声音里透着笃定，像行舟客陡然听得一句连名带姓的呼唤，像砍柴误入烂柯山的观棋人被一句点醒回望尘世。柳向岸眨着眼睛没吭声，他从山上月看到了山中人，看没混到多核心对此一无所知的燕滔朝自己挥手，看放不下心的陆问津和叶桐两个长庚副将窃窃私语，看沉不住气的林道里频频回头试图过来唠两句……

坦白来说，陆问津、叶桐、凌云渡、李灼然……在无形之中唤醒了柳向岸感知爱意的本能。

他没去挣开李灼然的臂膀：“我没有想别的什么。”

“我想看到浩气长存。”

“行。”李灼然利落地在他肩头拍了下，“那我们分兵去，争取明天让恶人谷满地找头。”

这次议事比周日晚的紧迫程度有过之无不及，堵阴山商路该大跑商时间的确是大获成功，但周二的据点战同样是重中之重的转折点。李灼然本就摒弃了一些偏激的、进攻为主的思路，要倾全浩气盟之力保两个商点，堵下路不过线，众人可以达成共识，但也要考虑一个万一。

万一，掉了呢？

四十八：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