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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片正用不知名的汤腌着。
褚桓利索地把炭点着,当场就做起了无证露天烧烤,反正鲁格大概也不会因为烟尘跑来罚他的款。
等铁架发热,褚桓又不紧不慢地在上面刷了一层油,还什么都没放,一股油温升高后特有的香味已经扩散出来了。褚桓用铁钳子夹着薄肉片,往铁架上一放,真如袁平所言,“呲啦”一声,香味四溢,让人闻着都要流口水,褚桓似乎已经是个中老手,翻肉,拨火,如长了三头六臂,全盘兼顾,无不将时机拿捏得正好。
他将烤好的肉放在竹盘上,对南山一招手:“过来。”
很久以后,南山才知道,这样的吃法在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河那边,属于最原生态、最省事的吃法,在博大精深的食谱文化中显得无比简单粗暴。
然而他回想起来,却觉得自己当时从那薄薄的烤肉里中尝出了世间百味来。
那个他向往过、渴望过的,无限远也无限大的世界,被褚桓融化在那千头万绪的百味中,露出了冰山一角来给他看。
两个人谁也没多说话,就着一壶药酒,一盘烤肉,沉默地分吃完。
【卷三:死地】
53、死地
褚桓将铁架和盘子收拾干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把手洗了洗,就轻描淡写地对南山点了个头:“行,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的态度太平静了,仿佛只是闲来无事随便来串个门,串完门拍拍屁股扭头就走了。
南山顿时无从招架,直到褚桓影子都看不见了,他还呆呆的没反应过来。
褚桓以前懒洋洋的,成天吃饱混天黑,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琢磨人,只是一直以来没什么人好让他琢磨的,眼下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南山,总算让他一颗生锈的揣摩之心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他先前担心南山发烧,一天一宿没敢没合,这期间,褚桓除了洗洗涮涮之外也没什么事干,只好一边鸡啄米似的打瞌睡,一边在半睡半醒间处心积虑,算计着他坎坷的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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