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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史书上到底写漏了什么?
宣玑脸上惯常的嬉皮笑脸消失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问:“我的……先祖,是您的什么人?”
是故人吗?为什么这样精心地养着一个人的尸身。
盛灵渊太阳穴处的刺痛开始朝四周蔓延,头痛欲裂。他脸上却含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朕之尸身,水火不侵,用场可多了。你家先祖艺高人胆大,当真了不起得很。”
宣玑无端被这话里藏的恶意刺了一下,黑暗中,他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同时,他理智上又觉得这伤受得没有道理武帝是历史上著名的天煞孤星,杀师灭亲,想来亲朋故旧一概没有,人家的揣测有理有据,就算有点恶意,针对的也不是他本人,是他三千年前连画像都没留下一张的老祖宗。
当代青年早没有宗族观念了,十八辈以前的祖宗连骂街都会被忽略不计,谁知道是圆是扁?
可宣玑就是心脏揪得难受,一时有些喘不上气来,像是说不出的深情厚谊被辜负了似的。
这时,一阵喧闹打断了他的胸闷,山下传来骚动,有人用巫人语大呼小叫着什么。
宣玑飞快地收拾起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探头往山下看去,只见一伙人举着火把,簇拥着一个汉子疾步上山,那大汉背着什么人,老远就开始喊人,宣玑虽然听不懂,但根据情景猜测,应该是在喊人来帮忙。
全族都被惊动了,山路两侧人家都点起了灯,远远看去,灯火从山脚一路爬上半坡,睡眼惺忪的人们纷纷披上衣服出来看。
原本静谧的夜色破了,就像一个隐喻。
宣玑:“那是……”
“是我。”盛灵渊轻声说,“那领头的是当年的老族长,他背的人是我。”
这时,旁边树丛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宣玑一低头,见一个小脑袋从树丛中钻了出来,那是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纪,瞪着一双圆滚滚的葡萄眼,梳一头小辫,被自己滚得乱七八糟的。
宣玑往旁边撤了半步:“吓我一跳,这崽子跟那诈尸的长得也太像了。”
“嗯,”盛灵渊的目光落在那男孩身上,好一会,他说,“这就是阿洛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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