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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泪光渐迷了眼。
半生被困长安为质,往后余生在凉州为质。
杀伐一生,成王败寇,本无甚可留恋的。
却因今日见了那女童与故人何其相像的容貌,而无所适从,而再起心澜。
求而不得,有憾无悔。
年纪大了,双手容易颤抖,他手中马球失衡掉落,慢悠悠滚出了牢门,又被一只布满青筋的老手捡起。
见来人去而复返,掖擎轻嗤一声,
“萧怀远,今日得空来受死了?”
“……”
“有本事,把老子放出来,再来打一架。”
“……蠢货……”
“你敢骂老子,再蠢有你蠢?”掖擎双手抱胸,仗着脑子里知道他所不知道的前世之事,挑眉道:
“你是为了她,才收留她逃出宫的女儿的吧?就算这样,她也不会记你的好的。”
掖擎啧了一声。忆起前世,这老小子没被他的雄兵打趴下,反而死在了狗皇帝的阉人手里,现在想来,真是唏嘘不已。
“我儿能娶她女儿,你儿子能吗?”来人不受他激将,故意皱了皱发白的浓眉,哼笑道,“哦,忘了,你没儿子。”
“老子有!”掖擎喝道。
他确实有,他前世有的。他话锋一转,嘿嘿笑道:
“反正,你儿子,就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