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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明这句话一出来,她就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完全吵得赢了。
她最讨厌跟男的吵架,因为不管在不在理,他们都极喜欢给人扣“开不起玩笑”、“破防”的帽子,一旦被这么定了性,那么哪怕是有理有据的辩解,都成了“破防”的明证。
有人看不下去了,伸手把曾明拉了一把,示意他适可而止。
曾明一把甩开,笑得洋洋得意,仿佛大仇得报。
程桑榆做不到完全撕破脸皮破口大骂,现在站在这儿的都是唐录生的同学,她要是气急败坏,伤的只是她自己的脸面。
她克制着没动气:“你再说两句我听听,除了‘破防’还有没有别的词?网络上拾人牙慧学个破词就拿来用,真是绝望的文盲,难怪当年给我写情书,暴殄天物都能写成暴珍天物。我单身不单身不劳你操心,你们众星拱月的唐录生我都能踹了,你给唐录生提鞋都还不配呢拳头捏起来什么意思,要动手啊?了不起,都学会打女人啦?我看你才是真正破防了吧。”
人群里传来窃窃的笑声,曾明脸涨成猪肝红,半句屁话也说不出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程桑榆。”
程桑榆一怔,霍地回头。
其余人也都抬头望去。
前面一间包房,一个穿黑色粗针绞花毛衣,面容英俊的年轻男人,正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身体歪靠着门框,明明有几分懒散,却更显出一种萧肃清朗的贵气。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抱着的手臂放下去,站直身体,慢慢地走了过来。
走到了程桑榆身后,顿了顿,伸出一条手臂,从背后把她一搂,往自己怀里一带。
脑袋低下去,呼吸十足亲昵地挨着她的额角,声音低,却足以叫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去个厕所去这么久,还走错包厢。等你半天了。”
程桑榆整个后背靠在郁野的胸膛上,一片发麻,耳朵里也在嗡嗡作响。
“……和同学叙旧。”程桑榆下意识说道。
“那能跟你同学介绍我一下吗?方便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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