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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嘴一笑,听话地抬起手臂,让她用布料围着自己的胸口比着尺寸,忽然这时,门外有人喊阿菊,听声音是驿舍里的一个驿卒。
阿菊放下东西,披衣出去开了门。原来驿里方才刚到了几人,驿丞让她过去现做饭。
通常这种情况,就是到的人有一定的官阶或者身份,不可上剩菜剩饭。再晚也要另行起火。
这么晚了,阿姆干了一天的活,刚躺下去没一会儿。菩珠不想让她再去,跟出来问:“不是还有王媪吗?怎不去叫她呢?我阿姆只是帮工。”
驿卒赔笑:“方才到的似是贵人,我见丞官极是恭敬。又道你阿姆做的吃食精细整洁,故命我来请阿姆。劳烦了,可否快些?”
驿厨虽小,却也等级分明。以前阿菊只能干劈柴挑水洗菜之类的杂活,没有近灶的资格。若张媪不便,顶替上去的是王媪。张媪那天开口让阿菊改帮厨了,今天驿中的吃食全是她做的。驿丞吃了大概满意,竟然这么晚了还要阿菊再去。
阿菊厚道,一听就点了头,进屋穿起衣裳。
菩珠不乐意,却没办法。
谁叫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呢。
她也不好怪许充,毕竟他对自己很照顾,就在心里骂着那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大晚上还折腾别人的所谓贵人,匆忙也跟进去穿了衣服,要和阿菊一起去。便是帮她烧火也是好的。
阿菊拦不住她,加上门口催得急,也就由她了,一起匆匆赶到驿舍里。
许充正候着阿菊,见她来了,迎上来叮嘱:“劳烦了,动作快些!贵人明日大早就要西行,早用饭,便可早歇息。不必多,有三两样下饭的便可,但务必要治得清洁。万万不可出了岔子。”
别说姓王的妇人,就是张媪,日常端出来的吃食先不论味道如何,常混着头发丝或是虫子之类的异物。驿舍中人早就习惯了,看见了挑出来就是,看不见就胡乱吃进去。就算落脚的那些往来官员使者,看地方就知道,这种边陲小驿,能吃饱肚皮就不错了,谁还会去计较这些。
驿卒也是头回听到驿丞提出如此要求,万分好奇,又想问来者何人,话到嘴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必不会讲,又忍了回去。
阿菊匆匆赶到厨房,点了两盏油灯照着,蒸饭备菜,菩珠帮她烧火,很快,灶台上方便弥漫起了淡淡的白色水蒸气和食物的香气。
两刻终后,吃食备好了。阿菊又仔细地洗了一遍碗盏,将食物整齐地摆在食盒里,特意多做了一份的枣蒸甜饭留给菩珠,让她坐这里慢慢吃,自己提了食盒,跟着驿丞匆匆出去了。
菩珠闻了闻甜饭散发出来的清甜香气,正想吃,忽然地上噗的一声,扭头看见门外丢进来一块小石子,正落在了自己脚边。
她心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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