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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1页)

煤油灯突然明灭不定,安本脖颈处的烙痕在光影中宛如蜈蚣爬过。他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程墨白瞥见父亲手写的批注:"东莨菪碱注射后,003号实验体出现短暂失忆……血清配方需调整……"字迹被泪痕晕开,纸页边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指印。

楼上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程墨白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手枪。安本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染血的痰溅在记录册上,正巧覆盖了"成活率14.3%"的血红数字。地下室通风口灌进刺骨的寒风,吹动铁皮箱里散落的实验数据单,其中一张泛着蓝光的图纸上,赫然画着细菌弹的剖面结构图,图例标注着"石井部队专用"的日文铅字。

"你父亲临终前……"安本突然噤声,残缺的义肢重重撞在铁箱上。程墨白这才发现箱底还压着本黑色硬壳笔记,封面烫金的蛇纹家徽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楼上脚步声越来越近,安本却盯着笔记扉页的空白处,浑浊的左眼突然涌出泪来,混着额角刀疤渗出的血,在皱纹纵横的脸上蜿蜒成狰狞的沟壑。

三颗铜扣军靴踏碎地下室木梯的腐木,程墨白在煤油灯熄灭的瞬间侧身翻滚。子弹擦过左耳,在砖墙上凿出冒着青烟的弹孔,震落的墙灰混着霉斑簌簌落在安本惨白的脸上。老人残缺的身躯仍死死抵住袭击者的刺刀,血珠顺着机械义肢的钢骨滴落,在地面蜿蜒出暗红的蛇形。

安本喉咙发出咯咯怪响,染血的十指在程墨白袖口画出扭曲符号。程墨白摸出冻僵的手枪,枪管在掌心黏腻的汗水中微微发颤。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瞄准袭击者皮靴上泛黄的"关东军"徽记扣动扳机。

闷响惊起梁上积灰,子弹贯穿袭击者右膝。惨叫声中,程墨白抄起铁皮箱砸向探照灯孔,飞溅的玻璃碴混着雪粒簌簌落下。他趁机扑向药柜,碎裂的玻璃器皿在脚下发出脆响,飞溅的福尔马林刺痛眼角。

第二颗子弹打翻煤油灯,火苗窜上泛黄的解剖挂图。程墨白在浓烟中匍匐,摸到砖缝里半埋的骷髅头骨。当他将颅骨砸向第三个袭击者时,松动的牙床里滚出颗金牙,在火光中划出凄厉的弧线。

"八嘎!"袭击者挥刀劈开骷髅,刀锋卡在颅骨裂缝里。程墨白趁机抽出日军尸体上的指挥刀,刀刃反射出安本濒死的面容——老人左眼迸裂,黑色眼罩歪斜,露出底下爬满蛆虫的眼窝。机械义肢仍在痉挛,钢指深深抠进水泥地,迸溅的火星照亮箱底父亲的血字:"真相在……"

浓烟突然卷向通风口,程墨白被呛得涕泪横流。他胡乱抹去眉骨的血污,发现安本最后指向的砖缝里,半截翡翠试管正在融化。当袭击者的刺刀再次劈下时,程墨白突然将试管液泼向灯光,翡翠色菌液在紫外线下爆发出刺目荧光,映出袭击者脸上惊恐的骷髅面具——正是731部队的标志。

安本突然像年轻了二十岁般跃起,独腿精准地绊倒袭击者。“记住!”他嘶吼着用身体挡住程墨白,“解毒需要活体血液培养!每周抽血不得超过200cc!”话音未落,刺刀穿透了他瘦弱的胸膛,刀尖带着血珠从后背穿出,仿佛是生命的终结。

程墨白后颈撞碎窗棂结霜的冰凌时,怀表铜链割破了掌心。零下二十度的寒气瞬间灌进作战服,后巷积雪被爆炸冲击波掀起半尺高的雪雾,混着砖灰与手榴弹铜片的残片拍打在脸上。他蜷身滚进雪堆,听见身后木结构建筑发出垂死般的呻吟,火星如血梅般在夜空炸开,映出诊所屋檐下垂挂的冰棱——那些冬日里凝结的死亡见证者。

安本临死前攥住他袖口的手指仍在眼前晃动,老人残缺的躯体用最后气力将怀表按进他掌心。黄铜表壳残留着37的余温,表盖内侧的刻痕深浅不一,"满洲医科大学"的"满"字最后一笔明显颤抖,像是刀锋在心脏骤停瞬间的痉挛。程墨白用染血的拇指蹭去表链上的氧化铜绿,发现表盖边缘还卡着半片人体组织,在月光下泛着青紫的涟漪。

爆炸气浪掀翻的砖块砸进雪堆,弹片在程墨白耳畔呼啸而过。他贴着砖墙匍匐,作战服上的积雪在体温下融化成细流,顺着脊梁蜿蜒进裤腰。怀表玻璃盖内侧凝结着水珠,将刻字扭曲成诡异的符文,通风口向西三米的提示与父亲临终前画在病床的箭头重叠,程墨白突然想起安本被刺穿时,机械义肢在月光下投射的蛇形阴影。

后巷尽头的消防栓突然爆裂,锈水混着冰碴喷涌而出,在雪地冲出暗红色的沟壑。程墨白趁机冲进水流,刺骨的寒意让怀表上的血迹凝结成冰晶。他摸到表链暗格里的凸起,指甲抠出半卷微型胶片,昭和十二年字样在胶片齿孔间若隐若现,正是父亲实验室暗室里的那种特制底片。

爆炸声引来巡逻队的狼狗狂吠,程墨白踩着结冰的电线杆跃上屋顶时,怀表坠链勾住了瓦片下的铁钉。他听见金属断裂的脆响,却不敢停留——表盖内侧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通风口向西三米的指引正指向满洲医科大学方向,那座混合了日式唐破风和德国包豪斯风格的解剖楼,其地下二层藏着父亲用血清写就的终极密码。

铁门铰链迸出的铁锈渣滓簌簌落在程墨白手背,门缝溢出的黄绿色雾气裹着腐肉与金属锈味扑面而来。他屏息推开半尺门缝,幽蓝光晕如鬼火般漫过视网膜,数百具浸泡在浑浊福尔马林池中的尸体标本在冷柜玻璃后列队而立,青白皮肤下筋膜如蛛网般浮现,解剖切口处的缝线早已霉变成墨绿色。

地下室的冷空气带着湿黏的触感爬上后颈,程墨白胶底鞋碾碎地面的结晶腐液,咯吱声在弧形穹顶下激起回音,仿佛无数亡魂正用指节叩击棺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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