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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拙言找几部影片苦练,自己看总是困,便带顾宝言去电影院看,请连奕铭他们看,票根积攒了一厚沓,他终于能完整地看下来那部《甜蜜蜜》。
一进入高三,顾拙言着手准备留学事宜,顾士伯和薛曼姿变得紧张,旁敲侧击地问他打算去哪儿?
他说,美国。
薛曼姿率先坐不住,却没明令禁止,像个妇女主任似的耐心劝说,什么学业不要受被感情左右,无缘的人不要抓着不放,受过一次伤,可不要受一场更疼的。
顾拙言道,已经分手了,他知道分寸。薛曼姿将信将疑,他讲得更明白些,一次都没联系过,音容笑貌都只剩个影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士伯没那么多说辞,只一句,毕业必须回来。
顾拙言痛快答应,家里的公司,他的至亲好友都在这儿,回来是必然的。反之,他也终于理解去年分开时,对方的难处。
众人皆道时光飞逝,顾拙言却觉得缓慢,高三的下学期,春天一过,他才觉出点熬到头的滋味儿。
六月初夏,考生奔赴考场应战,顾拙言的座位是靠着窗的最后一排,阳光洒进来,他隐约看见一幅场景,大门前,站着个明眸皓齿的小卷毛。抬头望向第三排,那颗圆圆的脑袋又在和同桌偷偷说话,商量中午吃不吃煲仔饭。
开考铃声一响,顾拙言提笔,耳边似有人说,考不好也没关系。
高考结束是漫长的暑假,顾拙言一边等成绩一边学日语,蹉磨到八月,邦德热得不愿意动弹,天天趴在空调房里睡觉,他也不抽烟了,还不如来一支冰棍儿痛快。
桌上散着几所名校的资料,顾拙言刚洗完澡,坐在桌前随手拿一页扇风,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他悠然地喘了口气。
嗡,手机在桌面上振动,很吵。
顾拙言拿起来,估计是陆文找他出去玩儿,或者是同学相约聚会,目光落在屏幕上的一刻他定住,鼻腔应激性发酸。
来电显示庄凡心。
一年零七个月了,他们一年零七个月没有联系过。
没有落在纸上见字如面,没有节日祝福的短信,没有煲过一通电话粥。他们搁置着彼此,在冷热起伏的一年多后,此时猝不及防的,顾拙言几乎握不住手机。
他按下通话键,手机向耳朵贴近,心脏跟着怦怦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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