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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放下刀叉,显然对闫宽所求一点也不惊讶。
他想了想,遗憾地摇了摇头:“宽子,我当然知道你的能力,以你的能力别说做个程序员,就是做我的职位也是可以的,但...现在行业实在不景气,又有那么多企业恶意竞争,像我们这种小企业能生存都是困难,哪里还会扩充人员啊。”
“再说了,”同事又喝了一口红酒,皱眉咂了下舌,“再说你宽子哪能看上我们这种小公司,以你的能力就应该去北上广深发展,去世界500强,那里才是你的舞台。”
同事话中的嘲讽之意太过明显,让闫宽微微一怔,这同事原来和他关系不错,这人现今总监的职务还是闫宽帮忙牵线促成的,没想到如今时过境迁,竟搬出了这付嘴脸。
人间冷暖,一品自知。
看来此次必是无功而返了。
闫宽不是初入社会,这种境遇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他迅速收起有些错愕的表情,点点头笑了起来,随便开了几句玩笑,便闷头吃起面前的牛排。
边吃边心疼这一餐饭钱,算算大概能吃一百多碗小伙计的担担面。
不知是同事觉得尴尬,还是不愿与闫宽共处,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闫宽将他送到餐厅外,正午明媚的阳光照过来,晃得他心中一片冰凉。
当他返回餐桌的时候,见服务员正在收拾残羹,他顿时急了:“哎,没吃完呢,收什么收?”
这种西餐厅的服务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围着白围裙带着白手套,就觉得比一般饭店的服务员高出一等,自然也是有些脾气的。那女孩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是已经离席了吗,自然我们就认为你已经吃完了,再说...也没剩什么了,一个大男人,你至于吗?”然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声,“吃不起就别吃啊。”
闫宽看着被倒进餐食筐中的大半块牛排和一整份意面十分心疼,他本就心里不痛快,又遇到这么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便有些怒意翻滚。
只是他向来不喜欢为难女人,忍耐再三丢下了一句:“我记得你们这里只有结了账,客人离席之后才能收拾桌子的,可我现在还没结账,你就收了餐食,这便是你的工作失误,你的举动是不是意味着我这餐不用结账了?”看到女服务员瞬间慌乱的神情,闫宽摆了摆手,“算了,把红酒打包吧,账单给我。”
入夜,闫宽拎着红酒拐入餐馆所在的胡同。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又慢慢变短。当影子再次变成最短,闫宽靠在路灯杆上点燃了烟。
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休息地,头上有无数驱光的飞蛾环绕,振翅的飞蛾在地上留下凌乱的残影,脚下不知被多少狗圈了地盘,泛着淡淡的尿骚味儿。
可闫宽此时心中却生出一点羡慕,飞蛾还有光明可追逐,狗儿也可画地围城,只有自己没有根,没有归宿,亦没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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