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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付这个男人,绝望中他满是血的手捏着那块瓷片摸索向了自己的脖颈他宁愿死,也不想做实验室的小白鼠,不想变成一个怪物。
傅凛川的瞳孔倏然一缩,徒手覆上去,盖住了他捏住瓷片的手。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傅凛川一字一顿沉声警告他:“你不准死。”
僵持间,谢择星突然发疯似地挣开他用头撞向墙壁,又被傅凛川扯着铁链用力拽进了怀里。谢择星狼狈蜷起身体,抖得厉害,喉间溢出破碎的哽咽:“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傅凛川抱紧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也在发颤:“我说了,你不准死,我不会让你死。”
谢择星终于在傅凛川怀中力竭,垂下血肉模糊的手,掌心那枚碎瓷片也随之滑落下去。
傅凛川把人抱回手术室,只能再给他打一支镇静剂。
谢择星彻底安静下来后,傅凛川拉起他满是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清洗消毒。
万幸没有伤到神经,在检查清楚他的伤口后,傅凛川悬着的那颗心骤落下,没有意识到自己紧张到手指都在抖。
他自己手上也受了伤,被碎瓷片划了两道。
外科医生的手很精贵,哪怕是左手。傅凛川却全无感觉,简单擦去血换了双手套先帮谢择星缝合包扎。
这种他还在学生时代就练习过无数遍闭着眼睛都能做的操作,今次却格外不顺利,耗费的时间远超他的正常水平,额头出的汗甚至比平常做大型手术都多。
终于将缝线剪断,傅凛川抬眼看向灯下面色惨白似完全失去了生气的这个人,良久,轻闭起眼。
他不会心软,一旦心软,他会彻底失去谢择星。
凌晨一点,傅凛川将昏睡中的谢择星重新抱回房中床上,拿热毛巾帮他擦了一把脸。
指腹擦过谢择星的唇瓣,傅凛川低声呢喃:“睡吧,很快就过去了,等改造完成,我们会永远……”
最后几个字沉于黑暗里,睡着了的谢择星无声无息,不会给他回应。
第6章 是一个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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