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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一次见面,又是期末考试之前那一周。
他看见她在疯狂地从头开始做 outline,便会笑她,说:“我们那时候教授老派,不让带电脑,只能手写记笔记,到了期末肯定得整理。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搭好那个框架,随时都能调整,根本不用等到考试之前再整一遍这个啊。”
言谨其实被他戳中痛处,心想以后一定改正,嘴上却还铮铮有词,说:“这就是我知识内化的过程好吗?”以及笑他,“上课不让带电脑?几几年啊?”
周其野倒也不在乎,自嘲说:“古代呀,没有电脑的。”
等到她考完试,两人去阿斯本滑雪,那年的圣诞节和元旦也是在那里过的。
新年第一天,各自拿着手机送祝福。
周其野给许易和打电话,许老师也跟言谨聊了几句,顺嘴提到周其野的小名。言谨听发音是 Peng Peng,但不确定是哪两个字。
她第一反应便是“蓬蓬”,《狮子王》里那只小野猪,简直要笑死了,当即下载了一首 Hakuna Matata,那天开车出去,一路单曲循环地播放。
她自己演丁满,唱:“When he was a young warthog……”
让周其野唱下一句:“When I was a young warthog……”
然后她说:“Very nice!”
让他说:“Thanks!”
周其野不解释,听话照办。
等到回酒店,他写给她看,言谨才知道那两个字其实是“芃芃”。
出自诗经里的一句,我行其野,芃芃其麦。
她自惭实在是太没文化了,却又觉得他陪着她疯的时候更可爱。
两人在一起做的事很多,但其实往往待不了几天,他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