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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竹笛（第2页）

她不免想起，幼年时母亲抱着自己在回廊间玩耍的情境。

庭院里水声潺潺，脚下木板造价不菲，郁离站在回廊上，慢慢垂下眼。

母亲会抱着自己，把自己轻轻地抛在半空，又稳当当地接在怀里，和自己乐呵呵地笑作一团。

—离儿喜欢吗？

—喜欢！最喜欢母亲了！

—外面日头大，要早些回来，不要挨了晒了。

接着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郁离呼吸一滞，她略微痛苦地蹙起眉，偏了偏头。

不敢再抬眼。

妈咪那时就坐在她前方的凉亭里，温柔地嘱咐她们，等着她们玩累了回去，吃些水果凉茶。

如今凉亭就在前方，郁离听见记忆里的那句嘱咐，却再没有望向亭子里的勇气。

“郁离。”

正被记忆所扰，郁离还没克服心魔，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唤。

无需回头，郁离也知道是谁。

郁离睁开眼，耳坠上的宝石碎光微闪一瞬，她敛起神色，一步步往前走。

没再停驻，也没有回头，也没去回应郁繁的呼唤。

她慢慢走进凉亭，在余下的回廊里穿行而过。

郁繁抱着胳膊，在夜风里站了许久。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视线，也看着那些冷漠疏离一点点游向自己，最终生长成厌恶。

毫不留情地展示给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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